徽商银行股份有限公司(下称“徽商银行”,3698.HK)因向法院申请对紫光集团进行破产重整,以及大股东中静系百亿股权转让发布,再次成为市场关注的焦点。
事实上,过去一年里,徽商银行频频陷入舆论漩涡——参与包商银行重组,抛出百亿定增计划;股东中静系与杉杉系的股权纠纷;行内高管被带走调查,这一连串事件让投资者对该行的业绩走向颇感担忧。而从经营层面看,徽商银行正面临着如何把控资产质量以及补足资本的挑战。
对于相关疑问,以及公司有何应对和改进措施,《投资者网》多次向徽商银行办公室致函询问,但未收到回复。
“踩雷”债务违约不良指标创新高
公开资料显示,徽商银行是全国首家由城商行和城市信用社联合重组设立的区域性股份制商业银行,2005年12月28日正式挂牌成立。2013年11月12日,于香港联交所挂牌。Wind数据显示,自港股上市至2019年,徽商银行业绩增长相对比较稳定。
但上述趋势却在2020年发生了转变。年报显示,虽然2020年徽商银行实现营业收入322.9亿元,同比增长3.63%,但归属于该行股东的净利润为95.7亿元,同比减少2.54%,据Wind数据,这也是徽商银行在2013年赴港上市后首次出现年度净利润下降(见下图)。
徽商银行归母净利润及增长率(单位:亿元)
数据来源:Wind、徽商银行2020年报
资产质量方面,截至2020年末,徽商银行不良贷款余额为人民币113.58亿元,比上年末增加65.43亿元;不良贷款率为1.98%,较上年末上升0.94个百分点;而不良贷款拨备覆盖率为181.9%,比上年末下降121.96个百分点。不良贷款率在可比银行中偏高,资本充足率在可比银行中较低(见下表)。
此外,该行2021年一季报披露,净利润36亿元,同比增长27%,资产总额为1.32万亿元,不过,一季度营收数据并未披露。另外,截至一季度末,该行资本充足率、一级资本充足率、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分别为11.74%、9.66%、7.95%,其中核心一级资本充足率已经接近7.5%的监管“红线”。
不过,7月下旬,徽商银行发布中报预告称,“不断加大信贷投放,生息资产规模持续增长,以及通过清收重组核销等多种措施加大不良资产处置力度,取得一定成效。”初步测算,该行上半年净利润较上年同期增幅为14%左右(去年同期盈利52.5亿元),成本收入比低于25%,不良贷款率低于1.7%,拨备覆盖率超220%。
乍看之下业绩有所改善,然而7月9日,徽商银行向北京一中院申请对紫光集团进行重整。根据Wind数据,紫光集团当前违约本息近70亿元。根据全国企业破产重整案件信息网7月20日更新,紫光集团正按照相关法律规定,公开招募战略投资者。
银行从业人士吴洪君告诉《投资者网》,“70亿贷款的组成模式还不清晰,所以风险拨备的总额还有待进一步计算,但是对银行各项指标一定会有冲击,年报中会有较为明确和全面的体现。”
这70亿债务违约可谓“雪上加霜”,而对于70亿违约是否会在第三季度直接计提减值准备,进而影响该行三季度的净利润,由于该行并未回复《投资者网》的提问,目前尚不得而知。
高频罚单与高管被查折射内控问题
年报显示,2020年徽商银行不良贷款余额为113.58亿元,增幅达136%;不良贷款率较上年末上升0.94个百分点至1.98%,创五年来新高。来自中诚信最新评级报告显示,徽商银行不良贷款率在可比银行中排名倒数,但这并没有影响该行在发放贷款层面继续违规。
来自银保监会亳州监管分局的最新消息指出,徽商银行涡阳支行两任行长再涉违规发放流动资金贷款遭处罚。
7月20日,银保监会亳州监管分局连发三张罚单,直指徽商银行亳州分行。罚单显示,徽商银行涡阳支行杨振家在2018年10月17日至2019年1月11日任行长期间,对违规发放流动资金贷款行为负有管理责任,被处以警告并罚款50000元(见下图)。
此外,银保监会亳州监管分局开出的另一张罚单指出,现任行长梁伟在接替杨振家后,徽商银行涡阳支行依然出现了违规发放流动资金贷款的事件,梁伟对此行为负有管理责任。
据《投资者网》不完全统计,徽商银行及下属分支机构2020年共领23张罚单,处罚金额合计610万元。去年12月,徽商银行曾在一天内接到安徽银保监局的11张罚单,总行、合肥分行及其9名相关责任人合计被罚超400万元,涉及同业业务专营部门管理不到位、同业投资严重不审慎、同业投资风险分类不实、信贷资产非真实转让等多项违规事实。
今年1月14日上午,徽商银行总行行长助理、徽银理财董事长夏敏被纪检部门带走调查,具体原因不详,其在总行、理财子公司的办公室也均已被搜查。据了解,这是全国范围内首位被带走调查的银行理财子公司董事长,同时夏敏也是自1997年起便在徽商银行工作的“老兵”。
罚单较多,“老兵”被查,徽商银行的内部管理漏洞可见一斑。
此前,中静系掌舵人、中静实业(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高央曾向媒体表示,去年徽商银行新增不良贷款主要是忠旺集团财务有限公司的财票贴现业务33.79亿元,以及收购的包商银行四家分行资产下迁25.29亿元。他认为,这反映了“徽商银行在内部人控制、公司治理机制以及经营管理上存在问题。”
陷入股权纠纷回A道阻且长
已达万亿资产规模的徽商银行,在2015年首次宣布回A后,人事变动频繁,两度撤回A股IPO申请。至今已过去6年,徽商银行A股IPO依旧未有实质性突破。
回A之路“一波三折”的背后,除了罚单不断折射出的公司治理问题,股权纠纷也是一大原因,近期甚至有“白热化”的势头。
7月5日,东建国际发布公告称,公司已于7月2日与中静新华订立一份不具法律约束力的意向书,中静新华有意向出售不超过19.77亿股徽商银行的股份,其中包括仍在诉讼中的中静四海的股权。
中静系旗下重要投资平台中静新华在此前也发布了类似公告,然而随后杉杉控股在官网发布声明,直指“中静方面策划系列不实举报与不实报道,企图影响法院审理、影响银行授信、扰乱证券市场。”中静方面亦反怼杉杉在抢先对中静发起诉讼的同时,又率先通过公众媒体散布不实或误导性信息,意图对正处于公司债券回购期间的中静系进行全面的施压和逼迫。
至此,中静系和杉杉系对于徽商银行的股权纠纷再度升级,而双方的股权纠纷,公示于去年7月,却起源于2019年双方约定的一次股权转让。
去年7月,中静系和杉杉系的两份公告显示,2019年8月,中静系的中静新华与杉杉系的杉杉控股约定,杉杉控股受让中静新华所持全部徽商银行股权。然而2020年6月,中静新华以杉杉控股未能按照协议约定的时间向公司支付全部转让价款为由,终止股权转让。然而在双方终止协议前,中静四海的股权已经完成交割,成为杉杉集团100%控股子公司。
不过,高央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徽商银行的股权转让是一个整体,不存在部分转让。”也因此,双方对簿公堂,争议焦点是如何处理已完成的中静四海的徽商银行的股权变更,而这部分股权,包含在上述19.77亿股中。
高央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出了三种解决方案给到东建国际去选择,并表示“诉讼解决只是时间问题。”
具体最后会选择哪种方案尚未可知,而徽商银行的回A之路看起来可谓“道阻且长”。
随着股权纠纷升级,东建国际能否顺利接盘,会否给徽商银行的业务开展及回A之路带来转机和促动?徽商银行未对《投资者网》的相关询问做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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